传奇黄金运送战:打造传奇历史的奇迹

更新时间:2024-04-26 08:19:02 作者:绿屋生活

在传奇黄金运送战中,勇士们不畏艰险,毅然决定将珍贵的黄金运送到目的地,历经千辛万苦,他们化解重重危机,最终成功完成了神奇的传奇历史。这场惊心动魄的运送战成为了黄金时代的一大奇迹,永远铭记在人们心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黄金运送战传奇

1941年的晚秋,胶东地区野外的庄稼地里,一些农作物的秸秆还没有收割,地里立着半人多高的谷秸、棉花等秸秆,一片一片的。

一天上午,胶东某部八路军特务营营长乔云彪,接到紧急通知,要他速到军区司令部接受任务。乔云彪和通讯员立即骑上战马,快马加鞭,火速赶到了几十里外的司令部。

在司令部,军区于司令员告诉他:“云彪,我们又从鬼子的嘴中夺得了一些黄金,要运往沂蒙山根据地。军区研究决定,这次的护送任务还是由你来负责。你回去立即挑选人员,配备好武器弹药,组成一支精干的小部队。两天后出发,务必把黄金安全运送到沂蒙山根据地,亲手交给军区首长。”

乔云彪听了,有些大大咧咧地说:“首长,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运送过几次黄金了,都没出现什么问题。这一次也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于司令员听了,脸上凝重起来。他严肃地对乔云彪说:“云彪啊,前几次你们的任务完成得不错,但是,可千万不能麻痹大意。这次要运送的黄金数目很大,几千两啊,是用很多同志的生命换来的,任务很艰巨啊。近来鬼子对我们运输黄金的封锁也越来越厉害。一定要多加注意,做好充分的准备,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军区决定,特地派军区张参谋参加这次押送行动。”

于司令员说着,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一位二十几岁的八路军,对乔云彪介绍说:“这就是张参谋。张参谋在日本留过学,懂日语,对日军很有研究,对这一带日军的情况十分熟悉。他又是本地人,对沿途的道路情况也比较熟悉。你们遇到情况要多商量、多研究。我相信,有张参谋的帮助,会更好地完成这次任务的。你们一定要好好合作”

“是。”乔云彪嘴里答应着,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心想,我自己带领部队押送黄金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哪里有鬼子的碉堡,哪里有鬼子的哨卡,那个碉堡里有多少鬼子,我都一清二楚,沿途的情况还有谁比我更清楚。这个张参谋年纪轻轻的,一张小白脸,满脸书生气,能有多大的能耐。到时候部队急行军,成不了部队的累赘就行。想归想,但是,乔云彪还是走到张参谋跟前,伸出大手,握住张参谋的手,使劲攥了一下,张参谋的嘴疼得咧了几下。

可不要怪乔云彪看不起人,乔云彪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在胶东一带令敌人闻风丧胆。

乔云彪本是潍县寒亭人,自小就胆子大、性子烈、不畏强暴,喜欢打抱不平。他7 岁入私塾读书,读到1 0 岁时,喜欢上了拳脚功夫,说什么也不读书了。到了十六七岁,乔云彪就长成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大汉,他只身离开寒亭到邻县昌邑马队里做事。在马队的几年的时间里,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赤手空拳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并且,他还练就了一身好枪法,百发百中。在马队呆了几年,家中有事他又回到了老家。

1929 年,村里的一个恶霸看上了乔云彪邻居家的姑娘,要抢去为妾。姑娘的父亲不同意,进行阻拦。恶霸就指使手下人,殴打姑娘的父亲。乔云彪和两位哥哥实在看不下去,上前阻拦,失手打死了恶霸。恶霸家人和官府勾结,要乔家三兄弟偿命。为躲避仇家和官府,兄弟三人逃离了家门,各走一方。乔云彪逃到东面的平度,在平度一带以剃头为生。他挑着剃头挑子,

四处奔走,行无定所。

1937年,日本鬼子大举进犯胶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少同胞惨死在日本鬼子的铁蹄之下。乔云彪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总想杀几个小鬼子泄恨。

为了抵抗日本鬼子的侵略,中国共产党在胶东积极发展武装力量,同日本鬼子展开斗争。

一位姓罗的共产党人在和乔云彪的多次接触中,发现乔云彪有抗日救国热情,藏有枪支,且武艺高强,就发展他为游击队员。

乔云彪参加抗日队伍后,一次,游击队要收编一支土匪队伍。土匪头子郝五枪法百发百中,很是自以为是。他想参加游击队,可又担心八路军瞧不起他,就摆架子、讲条件。他放出话来,要跟游击队比枪法,只要游击队里有人比他的枪法好,他就接受改编;否则,他就带他的队伍和游击队比划比划。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游击队决定派乔云彪单枪匹马去和土匪头子比枪法。乔云彪单身匹马地来到土匪的老巢,会见了土匪头子郝五。乔云彪和土匪头子郝五来到山坡下的一个宽敞地方进行比试,百步穿杨,击放飞的风筝,打天空中的飞鸟,不论是马上还是马下,乔云彪都弹无虚发,枪枪命中。比赛结束,郝五心服口服,服服帖帖地同意接受游击队的收编。

1938年3月,乔云彪随抗日游击队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掖县玉皇顶的武装起义。之后,乔云彪跟随抗日部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很多次战斗,他作战勇敢,在战争中不断成长,很快就担任侦察大队长,后来,又担任了特务营营长。

乔云彪还有一手绝活,能够用枪掐线。他甩手几枪,就能把鬼子架在空中的电话线打断。

特务营押运黄金,要过胶济铁路。鬼子对胶济铁路沿线进行了严密封锁,五步一岗哨,十步一炮楼。押运部队第一次经过胶济线时,要从日伪军的炮楼下经过。开始,炮楼里的鬼子和伪军并不知道乔云彪的厉害。一天夜里,乔云彪带领部队要过封锁线时,被炮楼里的鬼子、伪军发现了。炮楼里鬼子、伪军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机枪火力相互交叉,织成密集的火力网。在这样的火力下,不要说是人,就是飞鸟也难以通过。在敌人强大的火力面前,部队只好卧伏在地上等待机会。乔云彪清楚,部队等待的时间越长,危险就越大。可他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办法。一时间,他怒从心起,借着夜幕,一跃而起,大喊一声:“尝尝乔爷爷送给你们的‘花生米’!”他一挥手中的驳壳枪,“ 叭叭叭” 几枪,炮楼里的轻、重机枪立刻变成哑巴了。可是, 一会儿,炮楼里的轻、重机枪又响了。乔云彪挥手又是几枪,炮楼里的轻、重机关枪又变成哑巴了。这样反复了几次,鬼子、伪军害怕了,没有人再敢开枪射击了,炮楼里的轻、重机关枪不再响了。乔云彪带领队伍安全地通过了敌人的封锁线。

鬼子和伪军后来知道,带人过铁路的是乔云彪,都对乔云彪憷头了。

从那以后,乔云彪带领部队从胶济铁路经过,走到炮楼下面,只要战士们喊一句“乔爷爷借路”,鬼子、伪军就乖乖地龟缩在炮楼里里,不敢轻举妄动。乔云彪带领部队十分轻易地通过胶济线。

乔云彪的威名在胶东一带流传开了,不少伪军们一听到乔云彪的名字就赶快躲起来。

乔云彪接受任务后,立即在全营四百多名干部战士中,挑选了二百名精干官兵,组成了押送黄金大队,他自任大队长,张参谋和副营长张子强为副大队长。他又在这二百人中挑选出二十五名身体强壮、政治觉悟高、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让他们穿上老百姓的衣服,身带驳壳枪,每个人身上藏带二百两黄金,由副营长张子强负责。

乔云彪把部队编为三个中队,九个小队。三位连长分别为中队长,几名排长担任小队长。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前,军区首长特意前来送行。于司令员仔细认真地一一检查战士们的装备情况。当他看到一排长身上带着一捆长绳子时,不禁有些好奇地问:“你带着绳子干什么?”

一排长说:“首长,也许会用到。绳子不沉,先带着,省得到时候用时抓瞎。”

于司令员高兴地连连点头。

于司令员对部队的准备工作很满意。最后,司令员强调了这次护送任务的重要性,并重新宣布了护送纪律。

于司令员说:“这次任务十分重要,同志们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任何人不许透露部队的任务、运送的时间、地点、部队番号、兵力和交接情况等。”

部队出发了。

开始的一段路程,部队行进的十分顺利,没有遇到敌人。过胶济铁路的封锁线时,炮楼里的鬼子、伪军一听乔爷爷借路,一个个又龟缩在炮楼里,不敢开枪,部队很顺利地通过了铁路封锁线。

部队顺利地进入了诸城,这一带是山区,比较偏僻,鬼子不多,乔云彪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开始有些放松了。

一天夜里,运送部队经过七八个小时的急行军,在凌晨三点多钟,来到了诸城县中部的一个堡垒村——卜家庄。

卜家庄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庄。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村子的地势却很特殊,东、西、北三面都是十来米的红土陡峭悬崖,无人能够徒手上下。只有村子的南面是较为平坦的开阔地,同外界连接。据说,卜家庄的先人们曾经遭遇过一场灭顶之灾,在逃难时,为了村里人以后生活的安全,特意选了这样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后来,村里的人们为了防土匪,又对东、西、北三面进行了修理,悬崖变得更陡峭,悬崖顶上是密密麻麻的荆轲棘子。南面就成了村子的唯一通路了。村子的北端最高处有一座土地庙。这几年,常有八路军到此住宿,村子里的老百姓为了八路军的行动方便,几年前就把村子里所有的狗都杀掉了。

到了村口,乔云彪命令一连长派人警戒。一连长命令一班长带领八名战士警戒。

一班长带领八名战士,来到离村口十几米远的一个低洼处。低洼处有村里百姓垛的几个大柴堆。一班长命令战士们隐蔽在几个柴堆里。

乔云彪带领其余的部队悄悄地进了村子。为了不打扰老百姓,乔云彪命令战士们不要到老百姓的家里去,在大庙周围的避风处就地休息。战士们分散到路边柴草垛里休息。

乔云彪到了大庙前,找到一堆柴垛,在柴堆上躺下就要睡觉。

张参谋走到他身边说:“乔营长,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增加几个流动岗哨。”

“不用了。你放心好了,这一带离鬼子据点远,周围也没有多少的鬼子。有一个班的岗哨警戒就够了,小股鬼子攻不进来。”

一会儿,躺在柴垛里的乔云彪就鼾声如雷了。张参谋也清楚这一带确实没有太多的鬼子,可是,他总觉着不踏实,久久不能入睡。

晚秋的夜里,天气已经很有些冷意。身穿单衣的八路军战士们,一个个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战士们几个人靠在一起,用体温互相取暖。

一班长参加八路军已经三年多了,参加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战斗。他和刚参军半年的战士小刘靠在一块儿,互相取暖。

小刘刚刚十八岁。

“班长,我们怎么不在高处放哨?却在低处放哨,在高处不是看得更远吗?”

“小刘,夜里放哨不同白天,夜里在低处借着天空的反光,才会看得更远。不信,你试一试。”

小刘站起来、蹲下,又站起来,试了几次,果然在低处比在高处看得要远。

“班长,我真服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小刘,行军打仗多了,你就知道了。”

“班长,你想家吗?”

“嗯,怎么不想?我已经两年多没有回家了,不知道我那儿子还认不认识我?唉,那家伙,我上一次见他时四岁了,很淘气。今年已经六岁了,不知道会怎么捣蛋了?”

小刘听得到班长从心底里发出的笑声。

“怎么,小刘,你也想家了”

“嗯。”小刘低声答应着,他的眼前浮现出了父母的身影。

……

“班长,我怎么这么困?”过了一会儿,小刘说。

“实在困了,你就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盯着。”

时间不长,一班长的两只眼睛也睁不开了。

拂晓时分,一班长和八名战士,实在抵御不住疲劳和瞌睡的侵袭,一个个趴在草堆上。在冷风中进入了梦乡。

村外,一支三百多人的日军精锐部队,借助夜幕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村子。鬼子在村子的南面,悄悄地扇形展开,对村子形成了包围之势。

鬼子们在通往村子的主要道路口上,简单地修筑了工事,架起了机枪,封锁了进出村子的几条通道。在一处平整的地里,架起了几门小钢炮。

三十多名经过特殊训练的鬼子兵,在鬼子少佐夏目一郎的带领下,隐蔽在一片片还没有收割完的庄稼地里,匍伏着前进,悄然接近村子。

离村子还有四五十米,夏目一郎命令鬼子特种兵停了下来,静静地卧在农田里,等待着进攻的信号。这些鬼子们准备发动突然袭击,打八路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行动的鬼子最高指挥官横木犬养大佐,站在离村子外几百米的一块农田里,他和几个鬼子军官,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村里村外的情况。他们一遍一遍地搜索着村子外面八路军的岗哨,想先静悄悄地干掉八路军的岗哨,然后,再发起突然进攻,把这支八路军的队伍一网打尽,截获全部黄金。

但是,鬼子军官们搜索了几遍,都没有发现村口草堆中的九名八路军哨兵。

横木犬养有些狐疑,这支八路军队伍怎么不布置岗哨?是疏忽还是没有基本的战术修养?

时间不长,炮兵阵地、机枪阵地、和特种兵的鬼子都先后赶来向横木犬养报告,一切准备完毕。横木犬养认为已经是万无一失了,于是,他下达了向村子进攻的命令。

鬼子的小钢炮开始“咣!咣”地开始向村里开炮,炮弹从弹膛里带着红光而出,划过夜空,呼啸飞向村子。鬼子的机枪也开始射击,一条条机枪喷射着火焰。鬼子们开始向村子发起了进攻。

鬼子的迫击炮弹落在村子里,爆炸后形成一一团火光,映红了村子的上空。

潜伏在农田里的夏目一郎听到爆炸声,大喊一声:“行动”。一个个鬼子从农田里钻了出来,端着轻重武器,猫着腰,迅速向村子跑去,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村边。

村口的八路军哨兵们被突然响起的炮声惊醒过来,他们睁眼一看,黑压压的一群鬼子已经距离他们只有二十几米了。小刘禁不住“啊”地惊叫了一声。一班长说:“别怕。”

一班长迅速环视了一下围过来的大群鬼子,他也感到十分吃惊。作战经验丰富的他心里十分清楚,眼前这么多近距离的鬼子,凭他们手中的这九杆枪,已经是无法阻止住了。不过,转念之间他就有了主意。他大喊一声:“撤!”,八名战士在一班长的带领下不放一枪,转身就向村子里跑去,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鬼子来了!鬼子来了!”。

夏目一郎看到这种情形一阵高兴地“哈哈”狂笑,心想,这些八路军竟然是这样胆小不经打,一群怕死鬼。他下令鬼子们不要开枪,命令跟在八路军哨兵们的身后,向村子里跑去。

夏目一郎所带领的这些鬼子兵,都是从鬼子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又经过较长时间的专门训练,擒拿格杀都有一套,擅长近身作战。夏目一郎暗中得意,他认为跟在这几个八路军的身后进村,十分有利。跑在前面的这些八路军,无疑地成了鬼子们最好的挡箭牌。村子里的八路军即使发现了,因为怕误伤自己人,也不敢开枪拦截了。鬼子们可以畅通无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攻进村子。进了村子,鬼子特种兵就能充分发挥近身作战的长处,以一当十,把八路军全部消灭。

听到鬼子的炮声,乔云彪一个激灵醒来了,他和已经来到身边的张参谋立即跑到大庙前,观察敌人的情况。

天很暗,他们站在高处向村外望去,只看到鬼子迫击炮弹出膛的火光和鬼子机枪射击时突出的一道道红光。乔云彪从敌人的火力判断,清楚这不是小股的鬼子,押运部队被大批的鬼子包围了。敌人的火力很猛,突围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乔云彪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了。

几分钟之后,战士们在大庙前集合完毕。乔云彪、张参谋、张副营长和三位连长凑在一起,迅速研究了突围的方案,三中队在前突击,一中队殿后掩护,二中队居中。二中队负责保护携带黄金的战士,绝不能让这些战士中的一个人掉队。乔云彪十分严厉地对部队下达了命令:“不能开枪暴露目标,不能大声说话,准备好手榴弹,等靠近鬼子的阵地时,用手榴弹炸开一条血路,突围出去。”

九名八路军哨兵边跑边喊地进了村子,他们跑进了村里一条北高南低的主街道。街道宽两米多,两边都是青石块垒成的一人多高的墙。很快,鬼子们也紧随其后,蜂拥着钻进了这条街道。钻进街道的鬼子因为人多而拥挤成了一团。鬼子们离八路军哨兵只有七、八米远了,眼看跑在前面的八路军就要成为鬼子们的囊中之物,夏目一郎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狂笑,大喊着“抓活的!抓活的”。

突然,一班长大喊一声:“扔枪!”,九名战士一起弯腰,把手里的枪丢在了街道上,并顺着街道用力把枪向前推去,九条枪随着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向前滑出了七、八米远。夏目一郎看了八路军的这一举动,心中十分纳闷,不知道这几个八路军在搞什么名堂,他们怎么把枪也扔了。但是,容不得他多想,鬼子们已经来到了八路军的身后。

随着一班长的一声大喊:“拉手榴弹”,九名八路军战士忽然一起转过身来,一个个拉开了身上所带的全部手榴弹的火线,高喊着扑进了鬼子群中。特务营战士们配带的手榴弹,是胶东根据地军民自己研制生产的手榴弹。这种手榴弹不像其他一些根据地研制的手榴弹,里面用黑色土火药,而是用的威力极大的炸药。这种炸药是几位没有留下姓名的大学教师和他们的学生研制出来的。这种炸药比日本鬼子手榴弹中的TNT的爆破力还要大。手榴弹的弹体也不是和日军手榴弹一样的铸铁,而是铸钢!这种手榴弹的杀伤力极大,一点也不亚于鬼子的手雷。只是这种手榴弹生产的数量有限,每年只生产5000枚,因此,这种手榴弹在胶东只配给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使用,而特务营因为经常执行特殊任务,配备的这种手榴弹要比一般主力部队还多一些。

此时此刻,夏目一郎才明白过来。但是,鬼子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他和许多鬼子一样,发出了一声惊叫声。随着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浓烟腾空,火光闪烁。火光中,血肉横飞,断臂抛起,鬼子的钢盔飞到了空中。九名八路军战士和冲进村里的鬼子们同归于尽了。

在浓烟和夜幕中,村子里的八路军在乔云彪的指挥下,踏着战友和鬼子们的尸体,迅速冲出了村子,来到了野外。

三中队的战士们在乔云彪的带领下,突在部队的前列。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手榴弹,借着夜色,躲避着鬼子机枪的盲目扫射,在敌人的枪炮声中,迅速向村外鬼子们的机枪阵地摸去。

距离敌人的阵地只有二十多米了,乔云彪一声令下,三中队的六十多名战士们,一个个投出了手中的手榴弹。手榴弹像冰雹一样落到了鬼子的阵地上,在阵地上接二连三地爆炸。在手榴弹爆炸的火光中,鬼子的钢盔、断臂飞上了天空,鬼子的半截机枪也飞了起来。

鬼子一下子被炸蒙了,一时间不知所措。乔云彪指挥部队,迅速从炸开的鬼子阵地缺口处突围而去。

身后,缓过神来的鬼子们一边开枪追击,一边“叽里哇啦”地叫喊着。走在队伍最后的乔营长听得十分清楚,众多的鬼子几乎异口同声地叫喊着同样的一句话。

八路军部队借着夜幕和庄稼棵的掩护,一口气奔跑了两个多小时,摆脱了鬼子的追击。此时,天已经大亮了,部队已经听不见鬼子的枪声了,也看不到鬼子的任何迹象。乔云彪命令部队放慢了行军速度。

大约又过了一小时,部队来到了一个名叫牛山的山脚下。

牛山不高,但是,山势陡峭。牛山的周围有几座比牛山更高的山峰。牛山的山腰以上长满了茂密的松树,山腰以下却是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木。一条不算宽敞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从牛山脚下顺着山坡到了山腰,之后,绕过牛山而去,这是通过这一带的唯一道路。

在牛山坡上有几个地方,当地老百姓长年开采青石,形成了几个长宽都有七八米的大石坑。石坑深几米,其中有两个石坑的底部向北面凹进去几米,形成了两三米的石洞。在山坡上,星罗棋布地散落着不少的青石块。

乔云彪命令部队在山坡上停止前进,隐蔽在树林里休息,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他安排好警戒后,命令几名连长清点部队人数。几名连长清点完毕后报告,除九名牺牲的哨兵外,其余的同志无一掉队,只有几名战士受了点轻伤。乔云彪和张副营长、张参谋等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穿便衣的战士们身上的黄金,都没有任何丢失,他俩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参谋,鬼子们叫喊的是什么意思?”乔云彪问,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憋了一路了。

“黄金部队。”张参谋说。

“黄金部队?”

“对,乔营长。看来,我们这次运送黄金的行动被鬼子知道了,这些鬼子就是专门冲着我们而来的。这对我们运送任务增加了不少困难。我们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张参谋说。

“怪不得,以前这一带没有这么多鬼子,走起来很顺当,这次怎么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鬼子。哎,也怪我太大意了,没有在部队后面安排警戒部队,差点出了大事。嗯,我们现在是后面有鬼子的追兵,前面有鬼子的封锁线。再往前大约五十里,就是鬼子的一条重要封锁线。过这条封锁线我们必须要经过小李庄。而小李庄有鬼子的炮楼,火力很猛,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到小李庄附近,等到天黑后再通过鬼子的那些炮楼。”

“我担心,后面的鬼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我们的踪迹,跟踪追击我们。我估计,他们不用等到天黑,也会赶到小李庄的。那时,鬼子就会对我们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这样一来,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张参谋担心地说。

“对!形势很严峻,我们要好好地合计一下,一定要圆满地完成任务,决不能让一粒黄金落到鬼子手里。”

八路军冲出包围圈后,横木犬养恼羞成怒。

因为不断有八路军的黄金部队通过他的防区,横木犬养已经收到过上司的几次训斥。几天前,横木犬养的上司龟田旅团长通知他,从最新截获的八路军密码中得知,近日将有一支八路军部队护送大批的黄金,经过他的防区。龟田旅团长命令,务必要将这批黄金截获,消灭这支八路军黄金部队,否则,将会对他进行军法处置。

接到命令的横木犬养作了精心准备,他仔细研究了这几次八路军护送黄金部队的行军路线,研究这一路的地势特点,确定了几个作战地点,制定了作战计划。

他在自己联队的一千多名鬼子中,挑选了三百多名鬼子,有骑兵、炮兵、通信兵和特种兵,组成了一支精锐的机动部队,配备精良的武器,带足了几天的给养。他自己亲自指挥这些鬼子,决心彻底消灭这支八路军的黄金部队,截获所有的黄金。

此外,他命令自己防区内各个炮楼里的鬼子、伪军加强戒备封锁,严令如果那个炮楼出了问题,放过了八路军黄金部队,格杀勿论。然后,他派出几小股鬼子兵,侦查、跟踪押运黄金的八路军行踪,自己带领鬼子的精锐部队,远远地尾随着八路军押送部队的后面,寻找着下手的机会,准备将这支八路军一网打尽。当他接到报告,得知八路军宿营在卜家庄时,心里十分高兴,根据卜家庄的特殊地势,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决定将这支八路军部队消灭在卜家庄,截获黄金。可是,他没有想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八路军居然能从鬼子的包围圈中逃走了。

但是,横木犬养不相信八路军在自己特种部队攻击下,能够全身而退,村里还会有八路军。他命令山本中佐带着两个中队追击逃走的八路军,他自己指挥一个鬼子中队冲进卜家庄,四处搜索八路军。

鬼子在村子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搜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残忍地杀害了一些没有来得及躲藏起来的群众。

但是,结果却令横木犬养十分失望,一无所获。更令他纳闷的是,他的特种部队也没有了一点踪影,他不相信,他的这支特种部队会不堪一击。天亮后,他来到了街道上那些八路军和鬼子的尸体身边,看到那些残缺不全的八路军尸体和血肉横飞的鬼子尸体,一下子明白了,八路军部队为什么能够全身而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八路的大大的厉害。”他不清楚这是哪支八路军部队,既视死如归又战术高明。他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对手。

他气急败坏地命令鬼子们在村里点燃了一些房子,在一片火光中,横木犬养带领鬼子离开村子,朝着八路军离去的方向追击。

乔云彪、张副营长、张参谋和几位连长研究后决定,一连长带领一个小队,留在后面阻击牵制鬼子,尽量拖延鬼子的速度,不能让鬼子在天黑以前到达小李庄。其余的部队由乔云彪、张副营长和张参谋带领,按照原计划向小李庄方向行进。

分工完毕后,乔云彪带领主力部队,在田间小道里向小李庄方向秘密行进。

乔云彪带领部队走后,一连长仔细察看了地势,选择了一处既利于隐蔽,又地势险要、还能有效阻击鬼子的地方,带领战士们开始修筑工事。他们用青石块垒成半人多高、一尺多宽的石墙,当作简易工事。

一连长本来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鬼子占领了他的家乡,他的父母惨遭杀害。国破家亡,家仇国恨,火一样地燃烧着他,他毅然投笔从戎,成了一名八路军战士。他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他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战斗已经有几十次。他有文化,打仗时又肯动脑筋,很快就成为八路军的一名优秀指挥员。他在指挥部队打阻击战时,善于利用地形,能充分发挥地形的优势,顺利完成任务。

他带领战士们作战时,不只是注重歼灭敌人,更注重保护自己,力争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他根据牛山的地势特点,向战士们说明了自己的作战方案。

横木犬养带领的一队鬼子在两个多小时后,追上了山本带领的大队鬼子。那个时候,山本带领的大队鬼子在一个三叉路口前停下了。面对着分别向东南、正南、西南方向延伸而去的三条道路,山本不知道八路军朝哪个方向去了,而坚硬的路面上,也没有留下多少八路军的痕迹,判断不出八路军的去向。山本向三条路上都派出了小股的骑兵侦察兵,让他们到前面去查找八路军的踪影,而大队鬼子在那里休息,等待着侦察兵的消息。

横木犬养到达不久,去西南方向的几个鬼子侦察兵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鬼子侦察兵向横木犬养报告,他们在西南方向发现了八路军的踪迹。

横木犬养一声令下,大队鬼子沿着西南方向追了下去。

中午,鬼子出现在牛山脚下。十几个鬼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们距离大队鬼子一里多。鬼子骑兵向山坡上行来,他们很快就进入了八路军战士们的射程之内。

一连长命令:“不要开枪,等鬼子们再靠近一些,听我的命令。”

一连长又命令几个神枪手,要先把鬼子的战马打掉。

接到命令,几个神枪手屏住了呼吸,把枪口瞄准了一匹匹战马。

鬼子们越来越近了,战马走得也越来越慢。

鬼子离阵地只有几十米了。“打!”一连长一身令下,阵地上的机枪、步枪一齐开火。几匹战马被击了中头部,悲鸣一声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鬼子被压倒了马下,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很快被子弹击中毙命。而更多的战马有的受了伤、有的受到惊吓,掉转头向山下狂奔而去,骑在马上的鬼子们被纷纷地摔到了地下。负伤、受惊的战马跑到了大队鬼子面前也不停下,冲进鬼子队伍,横冲直撞,冲乱了行进的鬼子队伍,几个鬼子也被马踩伤了。一些鬼子气急败坏,举枪对狂奔而去的战马射击。

“巴嘎!巴嘎!”,鬼子军官对着混乱的鬼子兵怒骂着,鬼子军官们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将混乱的队伍安静下来。

横木犬养命令鬼子的大队人马在距离牛山一里多处,停了下来。横木犬养举着望远镜,观看了一下山上的形势。他思索了一会儿,叫过鬼子通讯兵,口述了几条命令。鬼子通讯兵迅速记录在纸上。然后,鬼子兵取出几只鸽子,把纸绑在几只信鸽的腿上,把信鸽放飞,几只信鸽向远处飞去。

横木犬养命令鬼子炮兵们,把八门小钢炮在一处平地上一字排开,对准山上的八路军阵地开炮。随着呼啸声,一枚枚迫击炮落到了八路军的阵地上爆炸。阵地上,弹片呼啸,石块飞扬,烟尘四起,八路军的简易工事顷刻间被炸塌了。

硝烟散后,横木犬养在望远镜里,看不到阵地上一个八路军活动的身影。横木犬养一阵狞笑:“八路的死啦死啦的”,他一挥指挥刀,几十名鬼子在一个鬼子军官的带领下,向山上冲去。

一连长在鬼子架好钢炮后,就意识到鬼子要进行炮击。他带领战士们迅速躲到山坡上的一个石洞内。鬼子的炮弹落到山上爆炸开来,弹片尖叫,石块飞溅,尘土纷纷落到战士们的身上。但是,躲在石洞内的八路军战士们却十分安全,弹片和石块丝毫伤不到他们。

鬼子的炮火一停,一连长就说:“快上阵地!鬼子要发动进攻了。”趁着烟雾,一连长带领战士们迅速回到了阵地上,一动不动地埋伏在阵地上。

鬼子越来越近了,趴在地上的战士们,感觉到鬼子的皮鞋踏到地上的震动。

“打!”随着一连长的一声令下,八路军的机枪、步枪、驳壳枪一齐射击。子弹射在了走在前面的鬼子们的身上,十几个鬼子应声倒在了山坡上,挣扎了几下,一动不动了。但是,其余的鬼子并不慌乱,立即卧倒,趴在了山坡上,向八路军的阵地开枪还击,有的战士受伤了。

“扔手榴弹!”一连长一声令下,一枚枚手榴弹飞向了趴在山坡上的鬼子。

手榴弹在鬼子的头顶上爆炸,趴在地上的鬼子也不能幸免,一个个被炸得鬼哭狼嚎。没有被炸死的鬼子嚎叫着连滚带爬地逃了回去。

“巴嘎!”横木犬养大怒,命令鬼子炮兵继续对山上轰炸。

在鬼子的炮击炮弹落到阵地上之前,一连长又带领战士们又迅速躲到了石洞内。他察看了受伤战士的伤势,有三个战士伤势比较严重。他命令卫生员小黄迅速对受伤的战士进行包扎。

一阵更激烈的炮轰过后,鬼子们又开始向山坡上进攻了。但是,他们又遭到了和上一次同样的命运,山坡上又多了十几具鬼子的尸体,其余的鬼子又退回去了。

看到又一次溃败回来的鬼子,横木犬养感到十分奇怪,炮击炮的轰炸已经把八路军的阵地炸平了,为什么还没有对阵地上的八路军造成有效的杀伤力。第二次炮击之后,横木犬养发现,八路军的战斗力几乎没有丝毫的减弱,这是为什么?他想来想去,终于恍然大悟,山上一定有炮火打不到的地方。八路军掌握了炮击的规律,每次炮击时,八路军肯定躲到那个地方去了。“八路的狡猾狡猾的。”他在心里说。他冥思苦想了一阵,一个狡猾的念头在横木犬养的脑海中产生了。

打退了鬼子的两次进攻后,一连长和战士们又躲到石洞里。太阳已经偏西了,他想,按照这样的方式打下去,鬼子在天黑以前是很难通过这个山坡的,他们能够顺利地完成营长交给的任务。

不知道那个战士们的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一连长这时才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他命令战士们抓紧时间吃点干粮,准备继续战斗。

鬼子的小钢炮又响了,一枚枚炮弹呼啸着在头顶上炮炸,战士们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鬼子的炮声一停,一连长命令卫生员小黄照顾受伤较重的伤员,自己带领战士们跑出石洞到了阵地上。他们刚刚趴好,鬼子的小钢炮又响了,一连长心说“不好,上当了”,他刚说完“快撤”,鬼子的炮弹就落在阵地上接二连三地爆炸了。一连长感到自己的右腿像是被人狠狠地击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他强忍着疼痛一下子跳到了一块岩石的后面。

几分钟的狂轰后,鬼子的炮击停止了。

阵地上的烟雾渐渐散去了,一连长看到身边的几个战士,有的脑浆流了出来,有的四肢断裂,有的内脏流出。一动不动了。他强忍着悲痛大声地喊着:“还有活着的吗?还有活着的吗?快回答!快回答!”硝烟中,卫生员小黄跑到了他身边,要给他包扎伤口。这时,他才注意,自己的右腿被炸断了,膝盖下露出了断裂的白骨。过了一会儿,他只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声音。

他命令卫生员先不要管自己,先看看阵地上的情况。

卫生员离开后,他沿着阵地艰难地爬行着,阵地上到处是一滩滩血迹,他看到自己的战士大多数牺牲了。几个还没有牺牲的战士也伤势严重,奄奄一息,难以行动了。

卫生员来到了他身边。他命令卫生员:“快!快去追赶部队,告诉营长,阵地守不住了。”

“那你呢?连长。”

“不要管我了,我也走不动了。你带着那几个行动方便的伤员,快走吧。”

“不,连长,我们不走,我们要和你一块留在这儿。”

不知什么时候,先前那几个受伤的战士也来到了阵地上。

看了看他们受伤的样子,一连长知道他们也走不了多远,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卫生员走后,一连长让几个伤员把战士们身上的手榴弹都取来。

鬼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连长长叹了一声。

他和几个战士受伤的战士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静听着鬼子的脚步声。

鬼子们来到了阵地上,看到血泊中的八路军战士,发出了阵阵狂笑。他们慢慢地来到了八路军的身边。忽然,有几个浑身是血的八路军的手指动了几下,随即,阵地上响起了一阵阵手榴弹的爆炸声,几十个鬼子倒在了阵地上。

后面上来的鬼子恼羞成怒,对每一位八路军尸体又开了几枪,之后,鬼子们又用刺刀把每个八路军的尸体捅了几刺刀。

已经跑出二里多路的小黄扭回头,向阵地上望了望,两眼含泪,脚步踉跄地向前奔去。

鬼子们越过八路军在牛山的阵地,向西南方向追去。

乔云彪带领着部队在田野间的小道上快速行进。

刚过中午,部队在一个隐蔽处停下来吃饭休息。忽然,有个战士说:“看!鸽子。”乔云彪抬头望去,蓝天中,有几只鸽子从队伍的上方飞过。起初,乔云彪并没有太在意,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些鸽子很可能是鬼子的信鸽。

抗战时期在胶东地区,日本鬼子为了传递信息,养了不少的信鸽,用来进行联络。每次和鬼子作战时,为了切断鬼子间的联络,八路军部队都专门派神枪手,射击鬼子的信鸽。

可是,这一次当乔云彪想到这是鬼子的信鸽时,已经晚了,几只信鸽已经向西南方向飞远了。

一路上,乔云彪带领部队绕过一个个哨卡,隐蔽而行。

他们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麻烦。傍晚时分,乔云彪带领部队来到了小李庄附近,在田间隐蔽起来。

小李庄在诸城县的西南端,再向西不远就进了莒县境内。小李庄西面不远处是绵延起伏的一座座大山。过了小李庄,穿过小李庄后面山峰间的黑风口,再走不远,就进入了沂蒙山 根据地了。

鬼子在小李庄有重兵把守,在小李庄的村口修建了高大的炮楼。炮楼的周围有半人多高的围墙,围墙上面设有铁丝网。围墙东西方向各有一个栅栏门,栅栏门不远处是吊桥。

鬼子逼迫当地的老百姓,在围墙外不远处的平地上,挖了两条深三四米、宽四五米的大沟。沟里放有一人多深的水,沟岸上方都架设铁丝网。来往的行人只能有通过吊桥,再从鬼子的炮楼下的小道通过这个地方。鬼子的吊桥白天放下,晚上吊起。

下午,一只鸽子落到了鬼子的炮楼顶上。一个鬼子哨兵拿住鸽子,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纸,立即交给了鬼子中队长川岛。川岛看完信,肥胖的猪脸一下子凝重起来。他立即召集所有的鬼子、伪军集合,传达横木犬养的命令:

八路军的黄金部队将通过封锁线,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支八路军部队通过封锁线,等我带领的部队到达消灭。若让八路军通过,格杀勿论。

鬼子翻译官把命令翻译完了,伪军们听了一个个都傻了眼,伪军中队长马坏水也一下子蔫了。伪军们知道,八路军的黄金部队一般都有乔云彪带领,乔云彪他们可惹不起,谁要是跟乔云彪过不去,就会吃到乔云彪送给的花生米。

马坏水原先当过土匪,他曾经随土匪队伍被游击队收编,后来他又从八路军中逃跑,投靠日本鬼子,当了汉奸。他对乔云彪很熟悉。

当乔云彪第一次带领部队经过小李庄炮楼时,伪军们一听乔云彪的名字,都吓得躲在了一边。但是,鬼子小队长渡边次郎不知道乔云彪的厉害,在炮楼里,他站在射击孔的一边,指挥鬼子兵们用轻、重机枪向外射击。忽然,渡边隐约听到对面想起了几声枪响,随即正在射击的两个鬼子的脑袋开了花,飞起来的血溅了渡边一脸。渡边大惊失色,惊魂稍定,他感到自己的耳朵火辣辣的疼。他用手摸了摸,粘稠的血液顺着面颊流下来,自己的一只耳朵也被子弹穿了一个洞。“吆西,八路的大大的利害。”渡边次郎魂飞胆破,吓得躲到了炮楼的一边。鬼子们也没有人敢去射击了。乔云彪带领部队顺利地通过了封锁线。

之后,渡边又从伪军嘴里听说了一些乔云彪的传奇故事,他也不敢再对八路军押运黄金的部队进行拦截了。从那以后,再有八路军的押运黄金的部队经过,渡边次郎也只好乖乖地放行了。

半年前,渡边次郎因为阻击八路军不力,被上司撤职调走。鬼子中队长川岛被派到了小李庄炮楼,指挥这里的鬼子、伪军。

川岛是一个凶狠、残忍、有野心且十分狡猾的鬼子,是一个深得上司信任的鬼子官。他来到小李庄后,对小李庄的工事、封锁线又进行了整修、加固。对炮楼里的鬼子、伪军,川岛加强训练。他企图在小李庄干出一番成绩,进一步得到上司的赏识,好进一步高升。

川岛对鬼子和伪军传达完命令后,就召集鬼子小队长和伪军队长马坏水商量如何阻止八路军过封锁线。

川岛觉得,小李庄有四十多个鬼子,近百名伪军,地势险要,炮楼坚固,炮楼里的火力凶猛,阻止八路军通过封锁线是件很容易的事。他不仅想阻止八路军通过封锁线,还想消灭这支八路军。

川岛决定:马坏水带领一小队的伪军和十几个鬼子守炮楼,自己带领其余的鬼子和两个小队的伪军随时准备出击,进攻八路军。

马坏水一听,那张本来就够长的驴脸一下子拉得更长了,他用公鸭嗓子结结巴巴地说:“太君,我、我怕守、守不住。那个乔云彪太厉害了,他、他的弹无虚发,弟兄们害怕,没有敢开机关枪的。”

“巴嘎!不听命令的死啦死啦的。”

“太君,您不要着急,您还是听听马队长的意见。”鬼子翻译官在一边劝解说。

“好的,马桑,你的慢慢地说。”

“太君,要守住炮楼,就要消灭乔云彪。要不,不要说弟兄们不敢开机枪,就是敢开机枪,被乔云彪一枪一个地打死,炮楼还是守不住。”

“吆西,你是说,要先把乔云彪的干掉。”

“对!对!太君大大的高明。”

川岛仔细询问马坏水,乔云彪以前是如何通过封锁线的。他听了马坏水的介绍后,思考了一阵,有了主意。他对马坏水说:“马桑,不要怕。乔云彪的枪法好,我们也有神枪手。用我们的神枪手先干掉乔云彪。”

川岛对马坏水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乔云彪听完张参谋介绍鬼子炮楼里的调动后,他意识到,这次通过鬼子的这道封锁线,不会像以前那样容易,很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他和几名干部围在一起,研究着如何通过鬼子的炮楼,但是,几名干部意见不一致,有的要强攻,有的要智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忽然,一名战士几乎是架着卫生员小黄踉踉跄跄地向他走来了。乔云彪看到小黄,他的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他知道牛山方面的情况不妙。

小黄来到乔云彪的面前,立刻气喘吁吁地把牛山方面的情况向乔云彪作了汇报。虽然小黄没有说出牛山战场上的最后结局,但是,乔云彪的心里十分清楚,一连长已经牺牲了,那最后的手榴弹爆炸声,就是一连长他们拉响的,一连长已经和鬼子们同归于尽了。“真是好兄弟啊!我们特务营里没有孬种”,乔云彪感叹地说着,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那满是伤疤的脸颊流着。

乔云彪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起来。他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大队鬼子就会追上来了,部队必须尽快通过鬼子的封锁线,否则,就会陷入鬼子的前后夹击之中,形势十分危险 。

夜幕降临了,乔云彪命令三连长带领两个小队在后面警戒阻击鬼子,并且,要多向远处派出几组流动岗哨,发现后面追来的鬼子立即报告。三连长带领两个小队沿着原路向后而去。

三连长带领部队走后,乔云彪感到还是不放心,他又派通讯员立即前去通知三连长,让三连长带领部队,在小李庄东面的那个大冢子上,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做好战斗准备,在押运部队没有安全地通过封锁线前,要坚决阻击鬼子,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押运部队通过鬼子的跑楼。

大冢子距离小李庄只有二里多远。

一切部署完毕,乔营长带领着其余的部队悄悄地靠近了封锁线,他命令部队隐蔽好,自己和张参谋、二连长带着两个小队战士,悄悄地来到封锁沟边,观察着敌情。

很显然,炮楼里的鬼子们早已经有了准备,加强了封锁。鬼子炮楼前的吊桥高悬,鬼子明亮的探照灯不停地在封锁线上扫来扫去。一有风吹草动,炮楼里鬼子的机枪就“哒哒哒”地进行一阵猛烈的扫射。

看到这种情况,乔云彪有些急躁,他一跃而起,跳到封锁线的沟沿上,挥手“啪啪”两枪,拉着吊桥的两个绳索“咯嘣、咯嘣”地断开,吊桥“吱扭扭”地叫着,然后“砰”地一声落到了地面上。

“炮楼里的人听着,乔爷爷来借路,你们赶快放行。”乔云彪身边的战士们齐声大喊着。

“哒哒哒”,炮楼里响起一阵机枪声,子弹擦着战士们的头皮呼啸而过。

“奶奶的,小鬼子,今天变得硬气了。”乔云彪骂着,站起来又是挥手几枪,鬼子的探照灯熄灭了,炮楼里的机枪也变哑了。战士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几个性急的战士站起来想跃上封锁线向吊桥冲去。

突然,炮楼的楼顶上响起了“啪啪”的两声枪响,乔云彪立刻感到自己的脸上和左肩处都被重重地击了一下,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紧接着,炮楼里的机枪又响了,冲在前面的几个战士中弹倒在了地上。

“快趴下!”二连长大喊道,他几步来到乔云彪身边,抱起乔云彪滚到了沟沿下面。“营长!营长!”二连长大声喊着。

川岛一看,机会来了,指挥着日伪军一边开枪、一边叫喊着从围墙里冲了出来,向八路军扑来。

“连长,连长。鬼子们出来了。”几个战士大喊着。

“给我狠狠地打。”二连长抬头看了看冲过来的日伪军,把乔营长交给赶过来的卫生员,向身边的战士大喊着。

但是,炮楼里的鬼子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子弹从战士们的头顶“啾啾”地飞过,几个战士刚把头探出去,就被鬼子的机枪击中了,倒在了地上。鬼子的机枪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来,无法进行有效的还击,日伪军喊叫着通过了吊桥,离八路军越来越近了,战场上的形势对八路军十分不利。

乔云彪见到这种情况,一把推开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卫生员,坐起来,甩手又是两枪,炮楼里的机枪又哑了。他瓮声瓮气地大喊:“快扔手榴弹”。二连长带领战士们投出一枚枚手榴弹,手榴弹在日伪军中爆炸,十几个日伪军被炸得倒在了地上,其余的日伪军慌忙向后退去。

炮楼上又闪了一下火光,乔云彪身边的张参谋用力推了他一把,乔云彪一下子歪倒在地上,一颗子弹从他身上飞了过去,乔云彪身后的卫生员中弹倒在了地上。

张参谋对乔云彪说:“乔营长,炮楼上有鬼子的神枪手,是专门来对付你的,你不要再暴露自己了。”

“嗯,我也觉察到了。得先把炮楼顶上的鬼子干掉。”乔云彪擦了擦脸上的血说。

“乔营长,你伤得怎么样?”

“鼻梁上擦了一枪,左肩上挨了一枪,没什么大碍。等炮楼顶上的小鬼子们再开枪,我就干掉他。”

乔云彪两眼紧盯着炮楼顶,但是炮楼顶上却没有一点动静。

“妈的,这小鬼子可真够狡猾的。”乔云彪骂道。

“小鬼子在等着目标,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炮楼里的机枪又响了,川岛又指挥着日伪军向八路军冲过来。

忽然,张参谋一跃而起,学着乔云彪的样子对炮楼上开了两枪,但是,张参谋没有击中,炮楼上的机枪依然鸣叫着。炮楼顶上又是火光一闪,张参谋应声倒在了地上。乔云彪对着火光甩手一枪,炮楼顶上一个黑影掉了下来。乔云彪对着炮楼的枪口又是两枪,炮楼里的机枪又哑了。

二连长指挥战士们又是一阵手榴弹,把炮楼里出来的日伪军又炸了回去。

乔云彪伏在张参谋脸上,喊着:“张参谋!张参谋!”

“乔营长,不要担心,我没事。只是胳膊受伤了。”

“张参谋,你这是何苦呢?”

“炮楼顶上的鬼子干掉了?”

“嗯。”

“我这一枪挨得值。”

“你呀。”乔云彪心里说,没想到这个白面书生还十分有血性。

横木犬养远远地听到小李庄方向激烈的枪响声,他知道八路军已经到达小李庄炮楼了。他十分清楚,如果八路军过了小李庄,就像鱼归了大海,要想再消灭他们,截获黄金,那就没有任何希望了。他问距离小李庄还有多远,鬼子的侦察兵告诉他,还有十几里。横木犬养命令部队跑步向小李庄方向前进。

天黑了,十班长王大个子带着四个八路军战士,作为第一组流动岗哨,隐蔽前行,到了离小李庄以东七、八里路的一个地方。忽然,王大个子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他向远处望去,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几个鬼子的骑兵。鬼子兵骑着马在田间小路小跑着,离他们还有几十米。渐渐地,王大个子看清了只有四个鬼子,是鬼子的侦察兵。而更远处,传来了鬼子大队人马的声音。看到鬼子的骑兵,一个念头在王大个子心头产生了,他要把鬼子的战马抢过来。

王大个子有这种念头并不是异想天开,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是自信,他枪法、骑马都有两下子。有一次,鬼子扫荡,包围了一个村子。在这个村子里,有八路军的六匹战马寄养在老百姓家里。上级命令不能让战马落到鬼子手里。王大个子向连长主动请战,一个人去救出那六匹战马。接受命令后,身穿便衣的王大个子趁着混乱,摸进村里,找到战马,解开六匹战马的缰绳。然后。他骑上一匹战马,带着五匹战马向村外跑去。到了村外,王大个子被鬼子们发现了,六个鬼子骑兵一边开枪一边追了上来。王大个子一边骑着马奔跑一边回头射击,他一枪一个,干掉了六个鬼子。他拣了一杆鬼子步枪,带着战马奔跑。没有想到的是,鬼子的六匹战马,竟然跟着他所带的战马一起跑起来了,六匹战马一下子变成十二匹。王大个子顺利地把十二匹战马带回了部队。
王大个子招招手,几个战士围到了他的身边。

“我想把鬼子的战马抢过来,你们觉得怎样?”战士们都点头同意。王大个子对战士们进行了分工,安排好了那个战士抢那匹战马。

“听我的命令行动。”

之后,王大个子和战士们分散开隐藏在路边的杂草丛中。

鬼子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眨眼间来到了八路军战士的身边,王大个子一声令下,他和几个战士一跃而起,抡起枪柄狠狠地砸向马背上的鬼子兵,毫无准备的几个鬼子们怪叫一声栽倒了地上。战士们把鬼子的枪摘下来背在肩上,然后跃上战马。王大个子把打倒的鬼子也抱上马,放在自己的前面,骑着战马,和几个战士一起,一边喊着“鬼子来了”,一边向小李庄方向跑去。

王大个子和几个战士骑着马来到大冢子前,他下马找到三连长,向三连长汇报了情况,说鬼子距离小李庄不到十里路了。

三连长听完了汇报,看了看那个鬼子,这时,被砸昏的鬼子已经醒过来了,在马背上不停地蹬着腿,“叽哩哇啦”地怪叫。

三连长派王大个子和三个战士骑着马、带着鬼子去向营长报告。他命令两个小队的战士们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炮楼里的机枪不响了,鬼子、伪军没有了火力掩护,一时间也不敢再向外冲了,他们躲在围墙的后面,不停地向八路军射击。

战场上,八路军的形势有了好转,但是,他们一时间也攻不过吊桥。敌我双方陷入了僵持阶段。

川岛手握指挥刀,怒气冲冲地来到炮楼上,命令伪军用机枪射击。但是,怕死的伪军们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敢向前。川岛大怒:“八嘎!”他举起指挥刀,向一个伪军的脖子上劈去。

乔云彪更是着急,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们十分不利。他和张副营长、张参谋在一起焦急地商量着办法。

这时,王大个子和几个八路军战士押着一个鬼子来到了他们跟前。王大个子向乔云彪汇报了后面鬼子的情况,大队鬼子距离小李庄已经不到十里路了。

张参谋则立即对那位鬼子进行审问。他问鬼子,跟在八路军身后的鬼子有多少,有谁指挥以及如何联络等等。一开始,小鬼子不肯回答,他傲慢地昂着头,十分顽固。周围的几个八路军战士被小鬼子的样子激怒了,有的抡起枪要揍他,有的把明晃晃的刺刀举到了他面前,有把刺刀的刀尖已经扎到鬼子的脸上。见到这些情况,小鬼子害怕了,乖乖地开始回答张参谋提问的问题。

十一

横木犬养带领大队鬼子加速前行,他在马上不停地喊着:“快!快!”。鬼子们在他的催促下,一个个气喘吁吁地向小李庄方向奔跑着。

快要接近小李庄时,忽然,鬼子的前面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击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鬼子们突然遭到了八路军的一阵猛烈的打击。在八路军的突然打击下,几十个鬼子倒在了地上。

鬼子队伍一阵混乱,停止了前进。横木犬养举着望远镜看到,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土堆,八路军就在那个土堆上。

由于行军速度快,鬼子的炮兵还没有跟上来。横木犬养等不及炮兵的到来,命令鬼子们架起所有的轻重机枪,向八路军的阵地射击,为鬼子进攻做掩护。之后,他命令一个鬼子少佐,带领五六十名鬼子向冢子发起了猛攻。

鬼子兵在机枪的掩护下,叫喊着向阵地冲来。

八路军的阵地上,密集的子弹呼啸着从战士们的头上飞过,压得战士们抬不起头来 。

三连长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着鬼子的脚步声。鬼子的机枪声停止了,鬼子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三连长知道,鬼子上来了。他抬起头,大喊一声:“打!”

阵地上的长短枪一齐开火,手榴弹不停地落在鬼子群中。鬼子少佐被击中了,倒在了地上,鬼子们退了回去。

看到又退回来的鬼子,横木犬养焦躁不安,他十分担心小李庄炮楼方面的战况,恐怕炮楼里的日伪军守不住 。他命令一个鬼子上尉带领十个鬼子骑兵,强行通过八路军阵地,向炮楼里的日伪军传达他的命令,让炮楼里的日伪军一定要再坚持一个小时。

在日军众多机枪的掩护下,鬼子又发动了进攻,鬼子上尉带着十个鬼子骑兵,企图趁机绕过冢子上的八路军阵地,去小李庄。阵地上的八路军瞭望哨发现了这股鬼子骑兵,报告了三连长。三连长命令先集中火力打鬼子的骑兵。战士们冒着敌人的密集炮火,向鬼子的骑兵射击。在八路军的猛烈射击下,大部分鬼子掉下马来,但是,仍有四五个鬼子骑着马越过了八路军阵地。

听到小李庄的东面想起了激烈的枪声,乔云彪在心里说“糟了,鬼子的大队人马到了。他没有想到,鬼子竟然来的这么快。他不知道三连长带领的战士,在小小的土冢子上能坚持多久。眼下,他也没有其它的办法,只能对炮楼采取强攻了。”

乔云彪大声喊:“二连长”,二连长应声来到了他面前。乔云彪刚要命令二连长带领一个小队进行强攻,忽然,自己的队伍后面响起了一阵枪声。一会儿,一匹战马越过八路军的阵地,向鬼子炮楼奔去。

乔云彪立刻命令身边的通讯员:“到后面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通讯员答应了一声,向后跑去。

战马跑过吊桥,快接近围墙了,忽然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围墙里的日伪军也停止了射击。

时间不长,通讯员回来报告:“营长,有几个鬼子的骑兵过来,想通过我们的阵地进入炮楼,被消灭了。”

“这几个鬼子骑兵很可能是来传达命令的。”乔云彪对张参谋说。

忽然,张参谋心头一亮,对乔云彪说:“乔营长,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张参谋,你有什么办法?”乔云彪着急地问。

张参谋对乔云彪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张参谋,这太危险了。”乔云彪说。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的伤怎么样?”

“骑马还没有问题。”

张参谋带着王大个子等几个战士走了。乔云彪命令战士们做好出击准备。

十二

川岛在炮楼里用指挥刀劈死了一个伪军后,其余的伪军都吓坏了,马坏水也吓得浑身发抖,他觉着今天的情况很危险,他可不想把性命丢在这里,他盘算着如何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川岛拿着指挥刀指了指两个站在前面的伪军,两个伪军战战兢兢地走到炮楼里的机关枪前,抱住机关枪,盲目地向外射击。川岛站在炮楼上的观察口前,向外观察情况。

月亮升起来了,天空十分晴朗,明亮的月光照的大地一片银白色。

忽然,川岛看到小李庄的东面不远处出现了一道道火光,是子弹出膛的火光。看到这些火光,川岛感到十分高兴,他知道,他们的追击部队赶来了。但是,当他看到双方猛烈的炮火时,心里又有些担忧起来,不知道自己的部队何时能突破八路军的防线,来到炮楼。

时间不长,川岛看到近处的八路军后面也出现了枪弹的火光,他有些心花怒放了,他认为鬼子的追击部队到了。但是,很快,八路军后面的枪弹火光就消失了,他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匹战马出现在封锁线上,很快通过了吊桥,向炮楼跑来。

川岛命令身边的一名鬼子下去察看情况。

一会儿,鬼子上来报告说:“我们的一匹战马,快进炮楼了,被击毙了,也不知是被我们自己还是被八路打死的。”

川岛一听就明白了,这时横木犬养派来送信的,可惜,信没有送到,送信的鬼子就被打死了,不知道这个鬼子带来的是什么消息,他急切地想知道追击部队的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川岛看见近处八路军的后面也发生了枪战,在枪弹的火光中,又有几匹战马奔来,川岛心中一阵大喜,他对马坏水说:“你的,好好指挥,不要停止对八路的射击。否则,死啦死啦的。”说完,川岛迅速向炮楼下跑去。川岛跑下炮楼后,马坏水也悄悄地溜下了炮楼。

四匹战马在枪弹中通过八路军的阵地,来到了吊桥上,战马上有人用日语向围墙里的日伪军大喊着:“不要开枪,我们是横木大佐派来的。”

川岛也跑到了炮楼下,对围墙里的日伪军大声高叫着:“不要对战马射击,不要对战马射击。”

四匹战马冲到了围墙里面,马上的四个“鬼子”翻身下马,其中的一个“鬼子”用鬼子话高喊着“川岛太君在哪里?川岛太君在哪里?”

川岛一边答应一边迎了过去。

两个“鬼子”骑兵快速走到川岛身边,突然,其中的一个大个子“鬼子”兵大跨两步,来到川岛身边,伸出一只胳膊,一下子勒住了川岛的脖子,另一只手中的驳壳枪顶在了川岛的太阳穴上。另一个“鬼子”兵手拿驳壳枪,站在川岛的一边,用日语对川岛命令道:“命令你的部下停止射击。”

另外两个从马背上下来的“鬼子”迅速钻进了炮楼,他们爬到炮楼二楼的进口处,向上扔了几颗手榴弹,炮楼里响起了几声爆炸声。

二连长带领两个小队的战士,趁着日伪军的混乱,迅速通过吊桥,向围墙里扑去。

十几个鬼子端着枪一下子围在了川岛和两个“鬼子”的身边,有几个鬼子端着刺刀企图靠近,被大个子“鬼子”一枪一个打倒在地上。川岛趁这个机会,用力从大个子“鬼子”兵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挥起战刀劈向了站在另一边的一个“鬼子”兵。那个“鬼子”兵正紧张地盯着周围的鬼子,对身边的川岛毫无防备,拿着枪的半截胳膊生生地被川岛劈了下来。

“张参谋!”大个子“鬼子”兵大喊了一声,举起驳壳枪,对着川岛连开了几枪,川岛摇晃了几下,肥胖的身体“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周围队那些鬼子对着奔向张参谋的高个子“鬼子”开枪,高个子“鬼子”兵身体晃了几下,几个鬼子扑过去,几把刺刀捅在了他的身体的前后。几个鬼子也把刺刀刺向了张参谋。

炮楼里的另外两个“鬼子”趁着烟雾爬到炮楼的二层上,击毙了还没有被炸死的几个日伪军,然后,守在炮楼口。

张参谋和王大个子牺牲后,在一个鬼子军官的指挥下,几个鬼子一边开枪一边迅速地向炮楼口跑来,炮楼上的两个八路军战士开枪击毙了他们。

二连长带领的战士们趁机冲进了围墙内,和日伪军混战在一起,战士们和日伪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双方都有人不断地倒在地上。

乔云彪带领其他战士也赶到了,乔云彪挥动驳壳枪,一枪击毙一个鬼子。张副营长带领的穿便衣的战士也投入了战斗,他们也用驳壳枪对身边的鬼子射击。伪军们看到八路军人多势众,都放下了武器,躲在了墙边。马坏水趁着混乱,溜出了围墙,向西跑去。

八路军用了十几分钟,就把几十个鬼子全部消灭了。

乔云彪命令通迅员骑马火速去通知三连长,让他们立即撤退;命令三排长带人把那些伪军都关在他们平日住的那座房子里;命令二连长带领一个班坚守鬼子的炮楼,等待三连长带领的队伍到来,并要一直掩护三连长他们安全过了炮楼为止。

一切安排完毕,他忽然想起了张参谋,他大喊:“张参谋,张参谋。”没有回答。他命令战士们抓紧时间寻找,时间不长,一个战士喊道:“营长,张参谋在这里。”

乔云彪来到张参谋身边,张参谋身边有一大滩血,半截断臂掉在血泊中,腹部被刺了几刀。张参谋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乔云彪把张参谋的断臂从血泊中拿过来,放在张参谋的身边。他站起来,对着张参谋的尸体敬了一个礼。

然后,乔云彪集合队伍,对人员进行了清点,不少同志牺牲了,活着的同志也有不少人负了伤,所幸的是身带黄金的同志都没有伤亡。

乔云彪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带着这支伤员众多的部队通过炮楼,在夜色中向西而去。

十三

三连长带领战士们又打退了鬼子的一次进攻。

阵地上,三连长在战壕里来回走动检查着情况,十几名战士已经牺牲了,而更多的战士负了伤,受伤的战士中有近二十名也不能战斗了。更糟糕的是他们手中的子弹已经不多了,手榴弹也所剩无几。三连长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和这些兄弟们还能坚持多久。

横木犬养看到又一次退回来的鬼子兵,急得对脸上流血不止的山本破口大骂:“八嘎!八嘎!你的大大的饭桶。”

山本不敢擦脸上的血,站在横木犬养的面前,低着头“嘿!嘿!”地听着横木犬养的训斥。

横木犬养下令机枪掩护,命令山本组织新的进攻。

这时,负责指挥机枪掩护的鬼子少佐跑了过来,向横木犬养报告:“大佐阁下,我们的机枪子弹几乎打光了。”

横木犬养一听,又咆哮地对着这个鬼子少佐一阵大骂。

此时,鬼子的炮兵到了。横木犬养看到自己的炮兵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命令炮兵快速做好准备,准备对八路军阵地实施炮击,他恶狠狠地命令,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到八路军的阵地上,把八路军的阵地炸平。

阵地前难得的一阵平静,三连长检查完阵地上的情况,坐在战壕里,猜测着鬼子们下一步会采取怎样的进攻方式,想着应对的措施。

负责观察敌情的八排长弯腰来到了他面前,他指着远处的鬼子说:“连长,你看。”

三连长向远处看去,月光下,一些鬼子正在跑来跑去,忙碌在地上安放着东西。

“不好,鬼子在安放迫击炮,要对我们进行炮击。”三连长说,“我们的工事太简陋,没有躲避的地方,遮不住鬼子的炮火,这下子麻烦可大了。”

“连长,我带人去炸毁鬼子的钢炮。”

三连长沉默。

“连长,快下命令吧,来不及了。”

“好吧!但是,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连长,你放心吧。”

八排长挑选了十几个战士,带足了手榴弹,离开阵地,顺着一处洼地,悄悄地向鬼子的迫击炮阵地摸去。

鬼子的炮兵把迫击炮放在一处平整、宽敞的地方,八门迫击炮一字排开,炮弹放在离迫击炮不远的一边。一个鬼子官测试着八路军阵地的距离,指挥着鬼子们调整着炮位。几个鬼子兵抱着炮弹,站在迫击炮一边,准备把炮弹放入炮筒。突然,十几个八路军战士像是从天而降,一下子出现在鬼子炮兵阵地前。八路军战士们一阵猛烈的扫射,鬼子的炮兵大部分倒在了地上。几个八路军战士手握手榴弹,跑到了迫击炮前。

横木犬养万万没有料到,对面的八路军还敢主动出击,对他们的迫击炮阵地发动攻击。他大惊失色,立即命令鬼子兵向迫击炮阵地冲去,消灭那些八路军。他担心子弹击中迫击炮弹引起爆炸,大声高喊:“小心!不要击中炮弹。”

几个八路军战士把手榴弹扔进了炮筒里,手榴弹在炮筒里爆炸。

几十个鬼子端着刺刀围了上来了,把十几个八路军战士围在了中间。八排长命令战士们,把手榴弹投向了身边的迫击炮弹。

手榴弹爆炸了,迫击炮弹也爆炸了,一团团火光冲天而起。

八排长和十几个八路军战士都牺牲了,几十个鬼子也被炸得血肉横飞。

三连长看到冲天而起的火光,眼泪夺眶而出。

横木犬养恼羞成怒,他发誓,一定要彻底消灭眼前的这股八路。

横木犬养集合所有的还能作战的鬼子,共有一百多名,他亲自指挥着,嚎叫着开始向八路军的阵地冲去。

阵地上,只有十几名八路军战士还能作战,面对着众多的鬼子,三连长心里明白,他和战士们很有可能就牺牲在这里了,他没有其他的遗憾,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营长带领的部队,是否通过了鬼子的炮楼。

他向炮楼方向望去,那儿已经没有了子弹的火光。

三连长命令战士们把阵地上所有的子弹、手榴弹都集中起来,做好最后的准备。

忽然,营部通讯员小刘上气不接下气地来了他面前,对他说:“三连长,营长命令你们立即撤退。”

“营长通过炮楼了?”

“嗯。”

三连长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他看了看阵地上那些负伤后行动艰难的战士,望了望前面不远处那一片黑压压的鬼子,对通讯员苦笑了一下说:“小刘,我已经走不了了。我不能扔下这些受伤的战士不管。你带领那些还能行动的弟兄们先走,我带领几名战士在这里再抵挡一阵。”

那些伤势比较轻的战士听了连长的话,不愿离开,纷纷要求要和连长一起留下来。

三连长说:“弟兄们,你们先走,我和其他的弟兄们很快就会赶上。你们在这里,这能拖累大家。不要再争了,再争下去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通讯员小刘带领十几个伤势较轻的战士,含着眼泪离开了阵地。

鬼子兵来到了阵地前面,三连长抱着机关枪对着鬼子猛射,战士们不断地投出手榴弹,几个伤势严重的战士,手里也握着最后的一颗手榴弹,准备着。

忽然,一颗子弹击中了三连长的头部,鲜血和脑浆飞了出来,三连长身子晃了晃,歪倒在机枪边。他身边的一个战士立刻又抱起了机枪,对着鬼子继续射击,但是,这名战士很快也被鬼子的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

鬼子们冲上了阵地,一颗颗子弹射向了阵地上还在抵抗的八路军战士。阵地上最后想起了几声手榴弹的爆炸声。

二连长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在鬼子的炮楼里焦急地等待着三连长他们。

在焦急地等待中,他看到远处腾起了一团团巨大的火光,随即是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时间不长,他又听到远处响起了几声手榴弹的爆炸声,然后,远处又归于了平静。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影影绰绰地看到有一些人向炮楼走来,一会儿,这些人来到了吊桥前,一个声音喊着:“二连长,是我们。”二连长听出是营部通讯员小刘的声音。

二连长快速跑下了炮楼,来到吊桥前。

“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人?”二连长吃惊地问。

“三连长带领几个兄弟还在阵地上。”

“你们快走。”二连长预感到三连长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一会儿,二连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鬼子兵嘈杂的声音。他希望能看到同志们的影子,可是,结果令他十分失望,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大队的鬼子,但是,却没有看到一个自己同志的身影。他迅速回到了炮楼上,指挥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

横木犬养带领鬼子兵占领了八路军在冢子上的阵地上,凶残地捅死了几个尚有一息的八路军重伤员。然后,横木犬养指挥鬼子兵向小李庄炮楼而去。

横木犬养心里也十分清楚,八路军早已经通过了炮楼,自己带领的部队是难以追上了。但是,他还是心有不甘。他命令鬼子兵继续向前追赶

大队鬼子来到了吊桥前,有的鬼子已经上了吊桥。

二连长咬着牙大喊一声:“打!”

炮楼里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密集的子弹射向了鬼子队伍,走上吊桥的鬼子纷纷倒在了吊桥上。后面的鬼子乱成了一团,几个鬼子被挤到了封锁沟里。

鬼子们退到了封锁沟的后面,横木犬养命令鬼子们伏在沟沿上对炮楼射击。鬼子密集的子弹一时间压住了炮楼上八路军的火力。横木犬养又命令鬼子发起进攻,但是,鬼子刚走上吊桥,又被炮楼里的子弹打了回来。

这样来来往往地反复了几次,横木犬养发现自己带领的鬼子已经无力攻下炮楼,只好气急败坏地带领还不到百人的鬼子兵撤离了。

二连长等鬼子兵走远后,也带着炮楼里的战士们下了炮楼,追赶部队去了。

十四

乔云彪带领部队通过炮楼,向黑风口走去。

黑风口距离小李庄只有三十多里,按部队平时的行军速度,三十多里路的路程,也就只需走两个小时。但是,现在部队里的伤病员太多,有的伤员需要架着、有的需要搀扶着、甚至有的伤员还需要背着,部队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部队行进的速度很慢。

乔云彪走一阵就停下来向后望望,看看远处的情况,他在焦急地等待着三连长他们的消息。

小李庄东南方向已经没有了枪击声,炮楼那面的枪声也停止了,但是,还是没有三连长他们的任何消息,乔云彪实在是放心不下。

他让张副营长带领部队继续前进,自己带领几个战士停了下来,等一等后面的兄弟。

乔云彪觉着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通讯员小刘带着三连的十几个伤员走来了。

听完小刘的汇报,乔云彪心里清楚,三连长他们已经牺牲了。他命令两个战士帮着小刘照顾着伤员追赶前面的部队,自己带着两个战士,等着二连长他们。

马坏水跑出炮楼后,即急急忙忙地向黑风口奔去。

几个月前,黑风口来了一伙国民党的溃军,他们是在和鬼子的一次作战中被击溃的,这伙国民党兵有四十多人,为首的是国名党的一名副营长,姓梁。黑风口向西不远处是八路军的根据地,向东不远处是鬼子的炮楼,这伙国民党兵既不敢向西也不敢向东,就在黑风口住了下来。

黑风口东面的山叫平峰山,山势险峻,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到山顶。不过,山顶上的地势却十分平整、宽敞。清朝末年,有一支农民起义军在这里驻扎过,山顶上建有不少的房子,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还能住人。梁副营长就带领这些国民党兵在平峰山上住了下来,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梁副营长自己住在大厅里。从黑风口经过的人,都成了他们打劫的对象。

小李庄炮楼里的川岛,听说山上有这样的一支国民党的散兵,就想把这些国民党兵收编过来,为己所用。川岛几次派马坏水到山上联络,劝说这些国民党兵投靠日军。但是,这些国民党兵原来是国民党东北军的部队,却怎么也不肯投靠日本鬼子。不过,一来二往,马坏水就和梁副营长成了朋友。

马坏水跑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平峰山下,他又用了近一个小时,爬上了平峰山顶。他通报了自己的姓名,经过了哨兵的一阵盘问,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大厅上。

大厅里,灯火通明,大大的方桌上,残杯狼藉,梁副营长还在和几个兄弟们喝酒,一个个喝得已经醉熏熏的。

梁副营长看到马坏水,放下了手中的大碗,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马队长,黑更半夜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梁营长,你先给我碗水喝好不好?”马坏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梁副营长把自己的碗端给了马坏水。马坏水接过来大喝了一口,一下子又呛地全吐了出来。看到马坏水的狼狈样,梁副营长和几个兄弟都“哈哈”地大笑起来。马坏水生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强忍着把碗里剩下的酒全喝了下去。

梁副营长又问:“马队长,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到这里干什么了吧?”

“炮楼里八路和皇军打起来了。”

“八路和鬼子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国民党军官说。

“三排长,你不要插嘴,让他说完。”梁副营长说。

“这伙八路十分厉害,炮楼的皇军都被他们消灭了。”

“好啊,打得好,小鬼子们该死。”一个军官说。

“不过,八路伤亡得也很厉害。”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些的?”梁副营长问道。

“不,不。你们知道这些八路是干什么的?他们是押送黄金的,据说,这些八路押送着一大批黄金。”

一听黄金,正在喝酒的几个国民党军官的眼睛立刻瞪圆了。

“是真的?”几张嘴异口同声地问。

“千真万确。皇军,不,鬼子们也是听说八路押送着大批的黄金,才玩命的和八路干的。梁营长,如果我们能把这些黄金搞到手,我们就不用躲在这穷山上了,我们想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几辈子都用不完。”马坏水满脸放光地说着。

“这些八路可是不好惹,那么多小鬼子都被他们消灭了,我们还是不要去冒这份险,不要招惹他们。”梁副营长沉思了一会儿说。

“梁营长,你的胆子也太小了。我说过,这些八路和皇军打得很凶,八路伤亡得很厉害,现在,基本上没有几个好人了,他们的队伍已经无法作战了。我们这么多弟兄,消灭这些八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梁营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马坏水仍在鼓动着。

在座的几个国民党军官听了马坏水的鼓动,有几个心动了,开始跃跃欲试,纷纷要求去跟八路干一仗,把黄金夺过来。

梁副营长见众人这样,又沉思了一阵,最后说:“好吧,我们就试一试吧。”他对身边的一位军官说:“李连长,你带十几个弟兄先去探探情况,要见机行事,不要莽撞。”

十五

李连长喝完了碗中的酒,大声吆喝着,带着十几名国民党兵下山了。

乔云彪又等了一会儿,二连长才带着七八个战士赶来了。

二连长向乔云彪报告说:“鬼子追到炮楼前,攻打了一阵,没有攻下,就撤走了。我们一直没有看到三连长的身影。”

乔云彪默默地带领着十来个战士前行。

走了一个多小时,乔云彪他们撵上了张副营长带领的队伍。

山路坑坑洼洼,越来越陡,也越来越难走,不时有战士摔倒在地上。

到了几座破房子前,乔营长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息一下。

趁着战士们休息,乔云彪和张副营长检查了一遍队伍的情况。部队还剩下不到一百人了,而且很多人都负了伤,能够作战的还不到五十人,独立营从没经过这样的严重伤亡,乔云彪的心里很难受。

还好,携带黄金的战士全在,黄金也没有一点丢失。

乔云彪知道,黑风口地势险要,道路难行,部队又有这么多伤病员,在夜里过黑风口太困难了,只有等天亮以后再说。乔云彪和张副营长商量后决定,部队就在这几间破房子里过夜,等天亮后再走 。

乔云彪担心鬼子会回来,向部队的后面派出了两组岗哨。他根据以往的经验,西面通往根据地,比较安全,就在西面派了一组岗哨。

李连长带着十几个国民党兵,摸黑来到了山下。他们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八路军的队伍终于过来了。看到八路军人多,这些国民党兵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等到后半夜,等到八路军的哨兵睡着了,这些国民党兵才悄悄地靠近过去,把两个哨兵的嘴堵上,手绑上,架走了。

天快亮时,到西面换岗的一个战士急急回来,向乔云彪报告说,他们向西走了近一百米,也没有发现前面放哨的战士,那两个战士不见了。

乔云彪一听,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知道,部队又遇到麻烦了。但是,他不清楚部队遇到的是什么麻烦。

张副营长和二连长听到消息后,迅速来到了乔云彪的身边。乔云彪和他两人分析了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一时间都无法肯定。

最后,乔云彪说:“我们什么也不要再想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做好战斗准备,过黑风口,确保黄金的安全。”

失踪的两个战士是老朱和小王。老朱是一个老战士了,参军已经三年多了,小王是个新兵,参军还不到一年。特务营派双哨时,一般是一老带一新。

老朱和小王都受了轻伤,腿上、胳膊上都被流弹擦伤了几个地方。不过,这些伤对他们来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他们两个离开那几座破房子,顺着路向西走了几十米,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

几天的行军作战,八路军的战士们都十分疲劳。老朱和小王站的又是凌晨三点多到五点多的岗,正是一天之中人们最容易发困的时候,来到大树下不久,两个人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大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老朱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来到了他身边,他想大喊,可是却喊不出来;想动一动,手脚却已经被捆住了。他使劲睁开双眼,看到面前有几个人,自己的手被绑住了,嘴也被东西塞住了,他知道坏了。

老朱和小王被国民党兵推推搡搡地押到了山上 。

老朱和小王被带到那座大房子里。李连长先进去向梁副营长作了报告,说八路军人多,不敢动手,抓回来了两个哨兵。

梁副营长披着衣服来到了大厅上,他手下的几个军官也都来了。

梁副营长命令手下取下塞在老朱和小王嘴里的东西,给他们松了绑。

一会儿,马坏水也跑来了。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梁副营长问道。

沉默。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还是沉默。

“他妈的,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吧?”站在一边的徐连副吼道。他刚吼完,就看到两双愤怒的眼睛盯着他。

“哈哈,你们很挺硬气。”徐连副说着来到他们身后,对着俩个人的小腿狠狠地踢了两脚。老朱疼的嘴咧了咧,还是没有说话,小王禁不住骂道:“你们这些缩头乌龟。”

“既不是聋子也不是哑巴。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老子的问题。”梁副营长大喊道。

老朱和小王又沉默了。

“梁营长,我有办法让他们说话。”马坏水看着老朱脚下的血迹,奸笑着说。

“马队长,你有什么办法?”梁副营长问。

“你们这里有盐吗?给我拿一些盐来。”

一会儿,一个国民党兵用碗端来了一些盐。

“请几个弟兄过来帮帮忙。”几个国民党兵走过来,按照马坏水的要求,把老朱和小王按倒在地上,掀开他们的衣服,把盐撒在他们的伤口上,然后,用手使劲抹了抹。

老朱和向往疼得浑身颤抖。

“快说!快说!”看你们说不说,马坏水奸笑着。

老朱浑身打颤,咬的牙齿“咯嘣咯嘣”地响,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着,但是,他就是不说话。小王身体不停地晃动,不住声地大骂。

梁副营长对马坏水说:“你这些招数不行,八路军都是硬骨头。”

马坏说眼珠一转,立刻满脸堆笑,对两位八路军战士说:“两位兄弟真是硬骨头,兄弟我十分佩服。不过,像两位兄弟这样的人才,在八路军队伍里当两个小兵,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在梁营长这里,肯定会得到重用。只要你们好好地回答梁营长的问题。我敢保证,梁营长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如果你们能帮助梁营长把这批黄金搞到手,我们这些人人人有一份。这样的话,你们下半辈子不缺穿、不缺穿,要什么有什么,想娶几个老婆就娶几个老婆,想要多少地有多少地。”

马坏水说的唾沫飞溅,可是,两个八路军战士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这两个八路软硬不吃。”马坏水正要想别的办法,忽然,一个国民党兵跑进来报告:“营长,八路已经到黑风口下了。”

梁副营长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弟兄们,抄家伙,我们去看看。”

马坏水说:“梁营长,把这两个八路也带着,这两个人或许有用处。”

梁副营长回了挥手,几个国民党兵过来,架着老朱和小王跟着向外走去。

十七

乔云彪带领部队来到了黑风口下。

黑风口是两座山峰间的一个峡谷,在两座山峰的半山腰间。峡谷是经过多年的山洪冲刷而形成的。底部是裸露的石板,两边是峭立的悬崖,从沟底到沟顶有四五米多。峡谷长有十几米,宽四五米。黑风口是这一带来往的唯一通道。

乔云彪到了峡谷下抬头向上望了望,忽然,他看到悬崖上有人影在晃动。他心里说不好,前面有埋伏。他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张副营长和二连长也走了过来,三个人商量着对策,如何过黑风口。

乔云彪心里纳闷,前几次押送黄金经过这里,这里没有什么军队、也没有土匪,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伏兵呢?

张副营长抬头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地势,他发现在东面,距离黑风口几十米,有一处悬崖比较矮,并且上面长着不少的灌木,人借助灌木能徒手爬上去。

他对乔云彪说:“老乔,我带十几个人从那边爬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乔云彪看了看,同意了。

张副营长挑选了十五个穿便装的战士,让他们先把身上那些黄金交给另外十个穿便装的战士。

张副营长带着十五个战士,躲开悬崖上人的视线,来到了那处峭壁下。

梁副营长带领几十个国民党兵,押着老朱和小王来到了峡谷的岸上,停在了距沟沿十几米的地方。一个哨兵过来报告说,八路军可能发现了他们,停下来不走了。

梁副营长对徐连副说:“你先带几个弟兄过去看看。”

徐连副来到了沟边,站在沟沿上,看到停在那里的八路军,心里十分得意,他把双手放在嘴上成喇叭状,向下面高声喊着:“八路弟兄们,你们过不了黑风口,要过黑风口,留下买路钱。把你们的黄金交出来,就让你们过去。”徐连副的声音很大,在山峰中形成了回音。

乔云彪看清楚了,是国民党兵在趁火打劫,怒火一下子生气。他大声喊到:“就凭你们,也能挡住乔爷爷。”他挥手一枪,崖顶上的徐连副一个倒栽葱 掉在了悬崖下。

梁副营长大吃一惊:“八路军里有这样的神枪手!”

马坏水直到这时,才把乔云彪的厉害对他说了。

梁副营长听了有些后悔,想放八路过去。

马坏水指了指老朱和小王说:“ 梁营长,不要担心,不是还有他俩吗,这两个八路可是大有用处。”

马坏水对梁副营长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几名国民党士兵架着老朱和小王走到了悬崖边,马坏水和梁副营长等躲在后面,也来到了悬崖边。

“姓乔的,你看,这两个人是谁?这是你的弟兄。姓乔的,你听着,你如果不把黄金留下,你的这两个战士就会死在这里。姓乔的,你就忍心看着你的战士死去吗?”马坏水用他那公鸭嗓子大声喊着。

乔云彪看清楚了被国民党士兵架着的两个人正是老朱和小王,而且听到那个喊话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他用力想了想,想起来了,是炮楼里的伪军队长马坏水。

面对这两个被绑架的八路军战士,乔云彪变得有些犹豫了。他清楚,决不能拿黄金去做交易,但是,也不能让两名战士死去,可他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只好和马坏水谈着条件,尽量地拖延时间,等着张副营长带人上去。

乔云彪对着崖顶喊到:“你不是马队长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可以商量,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营长,你不要管我们了,狠狠地揍这帮缩头乌龟。”老朱大声喊道。

“谁让你多嘴?”马坏水走到老朱身边,对着老朱的嘴狠狠地甩了两巴掌。乔云彪举起了驳壳枪,但是,他又强迫自己放下了。

参军前在家以打柴、卖柴 为生的一排长,腰上缠着一捆绳子,第一个开始攀登悬崖。他双脚试探着踩着岩石缝隙,双手抓着身边的酸枣棵子,艰难地向上移动着脚步,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终于登上了悬崖的顶部。

他把绳子的一端系在一棵碗口粗的柏树上,把另一端放下去,张副营长带领战士们拽着绳子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悬崖。

来到了崖顶,他们听到了马坏水那公鸡嗓子的喊声。

“快!”张副营长命令着,带领战士们踏着地上厚厚的松针,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峡谷奔去。

“营长,为我们报仇啊!”忽然,悬崖顶上的老朱大喊一声,奋力跳下了悬崖。紧抓着他的两个国民党兵,没来得及松手,也被拽了下去。随即,小王也奋力跳下了悬崖,抓着他的两个国民党兵有一个被拽了下去。

崖下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马坏水的头皮飞了过去,马坏水知道。这时乔云彪开的枪,吓得他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悬崖边。

梁副营长见状大惊失色,一连声地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马坏水赶紧走到他跟前说:“梁营长,不用担心,我们有这么多弟兄,地势险要,这些伤兵能把我们怎么样?他们最后还得乖乖的交出黄金。梁营长,让弟兄们准备好战斗。”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梁副营长也没有了其他选择,命令手下伏在悬崖边,准备战斗。

乔云彪看到跳下悬崖的战士,心如刀割,他对着马坏水就是一枪,但却没有击中。他俩眼喷火,发誓一定要为这两个战士报仇。

这伙国民党兵伏在悬崖边,注意力都集中在山下的八路军的身上,等着八路军来攻打。但是,他们没有料到八路军会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张副营长带着十五名战士,来到了这伙国民党兵的身后。张副营长大喊一声:“打!”十六支驳壳枪一齐开火。近距离射击 ,几乎是枪枪命中。一会儿,几十个国民党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报销了。梁副营长和马坏水也被击毙了。

乔云彪带着战士们埋葬了老朱和小王,带领部队通过了黑风口。

两天后,乔云彪带领二十多名战士,把黄金交到了山东军区首长手里,黄金一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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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5 15:25

80后作家七堇年:不仅仅是“跨界”,钟爱洞穴探险

在当下流行的“跨界”概念中,80后作家七堇年却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他钟爱洞穴探险,将自己的热情与好奇心投入到这片神秘的地下世界中。在洞穴深处,他寻找到了灵感的源泉

2024-04-25 14:27

悠闲七堇年:流转间岁月草生

在悠闲七堇年的时光里,岁月静静地流转,如同草生长般自然而缓慢。时光的流逝匆匆,却也不无动人之处。岁月的痕迹在我们的生活里渐渐显现,仿佛一幅又一幅细腻而动人的画卷。每一

2024-04-25 13:28

哲学家叔本华:笑中带泪的性格与遗传有关吗?

哲学家叔本华曾说过:“笑中带泪”的性格是否与遗传有关,这是一个让人深思的问题。在生活中,我们经常会遇到那些笑容背后隐藏着悲伤和痛苦的人,他们似乎总是带着一种沉重和复杂

2024-04-25 13:10

叔本华说: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你属于哪一种?

“人,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叔本华的这句名言深深触动了我。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每个人似乎都要在孤独和庸俗之间做出选择。有人选择追逐繁华和虚荣,沉浸在庸俗的世俗中;而有

2024-04-25 11:18